惡鄉(xiāng)紳倚文墨害死外省客 保隊副仗權(quán)勢槍殺入贅郎
| 2014-12-29 08:18:34??來源:浦城新聞網(wǎng) 責(zé)任編輯:鄧忠衛(wèi) 我來說兩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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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初年,中原大地狼煙并起,四海之內(nèi)殺伐聲聲,更兼海外列強眈眈相向于我華夏河山,真是個人人自危,朝不保夕的時代! 在閩北的崇山峻嶺、茂林修竹深處,卻有一偏安于世外的小山村,名叫后洋村,屬浦城縣永興里轄地,交于崇安和浦城兩縣之間,天高皇帝遠,村子里的大小蔗務(wù)盡由前清秀才出身的鄉(xiāng)紳王俊杰說了算。 話說這一年收秋季節(jié),山村里來了一位朱姓的浙江籍客商,買賣木材的,山里人稱之為“全商客”。由于監(jiān)工人員辦事不力,他的一批木材在打溜下滑時不慎將山腳下一片正待收秋的稻谷壓壞了數(shù)行,造成的損失總計約一擔(dān)稻谷的標(biāo)子,這事如果挑在尋常的莊戶人家頭上,也就是照損失賠償算了。不巧的是,被壓壞稻谷的這塊稻田系鄉(xiāng)紳王俊杰的家產(chǎn)。這怎么了得,一個外省人,都敢將木材砸進我家的稻田里!這事如果不下狠手強壓下去,那么后洋村的事情,就沒有我王俊杰說話的份了。王就以“通逃罪”一紙訴狀將朱姓外省客告到縣長胡子明案上。 初一驛卒見不到胡縣長本人,只帶回胡縣長的親筆批文:監(jiān)禁浙江客商朱某。后來,王俊杰再上一函,要求驛卒無論如何都要面呈胡縣長本人。驛卒便從浦城領(lǐng)來了劊子手,從王俊杰家后院的囚室中提出朱某,梟了首后丟在一只盛滿了熟石灰的竹框里。 這一天恰逢后洋村的趕墟日,劊子手提了竹框沿街尋找,嚇得膽小些的阿婆嬸子們跌跌撞撞,東倒西歪哭喊成一片。 此時鄉(xiāng)紳王俊來正在和挑順泰紙到他家鋪號里做交易的人們砍著價。 你想啊,殷紅的鮮血沾著雪白的熟石灰,在“嚶嚶嗡嗡”的金蒼蠅陣中,一雙暴凸的眼睛和一條熏得老長的血舌頭,該有多么恐怖! 王俊杰當(dāng)場嚇得打2個冷戰(zhàn),魂不附體之后,他竟能強打精神,令人用細鐵絲穿在血人頭的兩耳上,將朱姓商客的腦袋高高的掛在巷竿杈上示眾。 又恨又寬的王俊杰當(dāng)晚臥床不起,三天后暴斃家中。 二十年后,后洋村又出了個惡霸,他叫廖疤子,是后洋、龍嶺下、毛畬、水坑四村聯(lián)得的保隊副。那個時候保隊副的主要權(quán)責(zé)是維持地方治安,后來,國家的軍隊在前方作戰(zhàn)減員需要及時補充時,就轉(zhuǎn)為抓壯丁。 當(dāng)兵吃糧是有法律規(guī)定的,歷朝歷代都行五丁抽三、三丁抽二,兩丁抽一的規(guī)矩,只在杖打得抽到?jīng)]人抽的時候才抓壯丁。中華民國時期,后洋村被抽去當(dāng)兵吃糧的,一百個就有一百個沒命回家鄉(xiāng),誰個肯于去服兵役?就只得抓捕,抓到青壯年男子時,用一條三厘粗的鐵絲穿過肩胛骨,抓一丁穿一丁,抓一丁穿一丁,一串串地扣押在保隊副廖疤子家的事院里,吃喝拉撒完全站在原地,等湊足了人數(shù),再一串串地解往縣城交差。 這一年,浦城縣下達的壯丁數(shù)額奇多,幾經(jīng)抓捕之后,總計一千余人口的后洋村已無壯丁可抓,廖疤子就把眼光瞄向了楊咩子老漢家五姑娘的上門女婿身上。 楊咩子七十有二,生養(yǎng)的一窩都是不帶把的,嫁出去四個女兒之后,就從鄰縣吳書鎮(zhèn)招贅一名上門女婿承繼老楊家香火。 這上門女婿牛高馬大,有兩斤蠻力,自家本就弟兄兩個,為躲避抓壯丁,才來后洋村當(dāng)上門女婿的,這一天正趕牛耙著田,保隊副廖疤子差人把他叫到田塝上來,腳一沾硬地,四五名保丁就將這位楊家的上門女婿四腳朝天地摁倒在地,鋒利的鐵絲繩就往他的肩胛骨上戳去,后生大聲喊屈,責(zé)問廖疤子自家的四個兄弟為何不抓一個,偏偏要抓他一個上門女婿。廖疤子惱羞成怒,抽出駁殼槍,將上門女婿當(dāng)場打死在田塝上! 聞訊趕到的楊咩子當(dāng)場昏死過去,其后雙目失明,他家的五姑娘從此神神噩噩,全然沒有個人樣。 耐人尋味的是,廖疤子五兄弟號稱“五老虎”每房都足有十幾口人,共計六十余口,在一場瘟疫中全部死光殆盡,算是得到了現(xiàn)世報;相反,雙目失明的楊咩子老漢一直活到全國解放,他家嫁出去的四位姑娘輪流著照顧多災(zāi)多難的老父生活起居,直到壽終正寢,也還算真正地享受到了人間的溫暖。 (張朝明口述,謝榮華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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